第11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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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23日 星期

那场雪


□王红武

2015年的初雪下在十一月,是岁末最先落地的客人。他们很少,在地上站不住,随下随化。初雪向来是非常少的,厚厚密密的大雪应该在年关前后才会出现,但他们却有点反常,纷纷扬扬的雪一下就是两天。起初,这些雪花商量不定,不好意思落地,或者不敢落地。一阵北风吹来,他们如纸屑般在空中跳着别扭的舞蹈,飘向远方。雪花刚来时,树叶还未落尽,如果静心聆听,似乎可以听到他们跟树上的叶子互相抱怨,如同电影还没演完,下一场的观众就提前入场时发生的争论。

很快大地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房檐变得毛茸茸的,再也没有了整齐的边缘。打开门出去,真想像狗一样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梅花印,可是又舍不得去踩那柔情、细腻的雪。雪地上,那经过了激烈斗争才得到出门许可的孩子,已经臃肿到了既不能举起手也不能垂下手的地步,但那鲜艳的衣服却如同鲜花般落在一片洁白中,分外夺目。当孩子们好不容易捧起一个雪球向你展示时,那纯真的笑容如同雪莲花瓣纯洁璀璨。掌心的雪会迅速化掉,透过那半浑浊的雪水,你可以看到孩子们掌心的脉络。

初雪仅仅下了两天就停止了。这年尾降临的雪似乎带着许多心事,每一片雪花都想找一个人,像上天写给每个人的信。那薄薄的,冰凉的,洁白的信纸这么多,超过了收信的人数。无人认领的信最终慢慢化去,等待下一场大雪的来到。

密密的大雪给所有的屋顶刷上白白的一层。虽然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发黑,但高高低低的房屋楼顶依然保存着那份洁白。在霓虹灯的映射下,房顶俨然是一个童话世界。但毕竟不到腊月,在温暖的阳光下,最外层的雪已经化了,在晚上冻成冰壳子,给道路、建筑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第二天出门就是一场有趣而惊险的冒险,尤其是经过雪不容易化的桥面的时候,走路的人要双腿伸直,双臂展平;骑电动自行车的人则会以极慢的速度缓缓驶过,双脚几乎紧贴地面,不过这样也挡不住有人摔倒。人们脚底一滑,手臂总要挥舞几下,倘若向后摔倒,则胳膊向后如同仰泳;倘若向前摔倒,则属于“自由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在地上。旁边的人无暇嘲笑摔倒的人们,只顾紧紧盯脚下,因为一不小心,下一个与大地亲密接触的人就是自己。

最痛苦的就是需要送孩子的家长,电车不敢骑,走路又太远,只好去挤那沙丁鱼罐头一般的公交车。父母焦急等待,孩子们却很开心——低年级的孩子盯着车窗外,造型不一的雪人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他们的心;高年级的孩子在心里盘算着到学校后如何打雪仗。家长们盼望天晴化雪,孩子们希望这雪一直存在。

不管大家有什么想法,雪依然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古人云,富贵如浮云,我以为富贵如雪花,轻轻地来,悄悄地走。有人为它欢呼雀跃,有人为它千愁万绪,但最终一切会尘归尘、土归土。作者系漯河二高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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