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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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28日 星期

告别冬天


□婉冰

这个冬天,我不说出寒冷。一粒粒温暖的词语从冰缝里跃出,并与我一一对应。泥土里修行的孩子呵,带着现世的芳香,带着前世的光芒。

时间在时间里来回攀援,从容不迫。远处和近处的大海都缄默不语。海鸥低飞,镜面闪烁。

尘世里的行走,跌跌撞撞。像一株被秋风撕咬的小草,像一场不由自主的风暴。

而你,是所有风暴的缔造者和放牧者。我在风暴的中心,只能将体内的雷霆、闪电和波涛,还给风。然后,我在一场场飓风的门口,不断出生。

无数个黑夜里,我与你与冰雪对饮,怀抱着冰雪之心。但总有一颗星子在遥远的天际,试图与我遥相呼应。

为了拦截不停前来打探的北风,为了唤醒一条失语的河流,我开始分秒必争地奔波于冬天的词锋。

你总是走在我的左边,和我一起嵌入镜子的深处,扶正倾斜的天空,并秘密地收藏,我被一次次碾碎的苦涩与疼痛。

我决不在尘世里亮剑。哪怕影落于刀剑的腹中,哪怕交出我体内的星星。我只用阳光、雨露和火焰清洗黎明。

我喜欢在自己精心布置的一方薄田里,默默地耕耘日月,喂养琴声,不惊起一粒风声。

这个冬天,冰雪被冰雪埋葬,日子在日子的核里打开《诗经》,石头回到石头,梦回到梦中。

时光潋滟,因果缤纷。那所有已知和未知的日子呵,都将执手相握,并且相互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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