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是詹姆斯·乔伊斯的长篇小说。小说以时间为序,描述了男主人公利奥波德·布鲁姆于1904年6月16日1天18个小时之内在都柏林的生活经历。乔伊斯通过描述一天内发生的单一事件向人们展示了一幅人类社会的缩影,通过对一个人一天日常生活和精神变化的细致刻画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悲与喜,英雄与懦夫的共存,以及宏伟与沉闷的同现。
1904年6月16日,爱尔兰首府都柏林,22岁的文学青年詹姆斯·乔伊斯与20岁的酒店服务员诺拉约会散步。他们谈论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天被人类文字如此生动而深入地契刻进文学作品中。现在,这一天已经成为一个盛大的节日,叫布鲁姆日,而它是根据乔伊斯的小说《尤利西斯》中的主人公来命名的。
事实上直到1914年,乔伊斯才开始动手写该题材。青年时代,乔伊斯就对尤利西斯(即奥德修斯)的评价甚高,以为尤利西斯是高于哈姆雷特、堂·吉诃德和浮士德的文学人物。他在尤利西斯身上看到了人类共同的特性。而《尤利西斯》的主人公布鲁姆正是奥德修斯的现代化身。
在此之前,乔伊斯已完成了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和第一部长篇小说《一个青年艺术的画像》。而《尤利西斯》是一个集合体,它是作者看到、听到以及偷听到的一切事物的精华萃取物。神圣与亵渎,严肃与滑稽,深刻与轻浮,晦涩与明快,喧嚣与寂静……这些看似截然相反的性质全部有机地交织生长在一起,只为了写下1904年6月16日都柏林发生的18小时的故事。有阅读经验的读者看了《尤利西斯》之后,想必都会得出这样一个印象:故事实在是平淡无奇,既不能算是悲或者喜剧,又没有曲折的人生经历。小说中的人物都是市井中的凡夫俗子,芸芸众生。
乔伊斯用了15年时间完成了这部跨时代的巨著,其中正式写作用了七年。在写作过程中,乔伊斯使尽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聪明才智。他几乎熬瞎了双眼。他深入钻研都柏林的街道,他敏锐地探查人们的秘密。一个标语口号都能给他以灵感,偷听来的阿谀奉承的话都被他有效地利用起来。当时乔伊斯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他装备齐全,他手边有韵书、地图、街道指南、《都柏林历史》,商店的名称、通向埃克尔斯大街七号的台阶有多少级,他需要绝对精确的信息。
小说将古希腊神话融入现代文学的叙事结构,在事无巨细的描述外部世界的同时又有对人物内心世界精彩的刻画。他将诸多风格熔于一炉,在形式上追求极致,设置繁复暗示性的迷宫,《尤利西斯》成为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的百科全书。互文、顿悟、对位、戏仿、拼贴、意识流、碎片写作、新闻写作、象征隐喻、荒诞反讽……凡此种种,所有现代主义文学的手段几乎一次性地在《尤利西斯》里得到耀眼地爆发。
在20世纪20年代,书籍审查制度依旧强大,《尤利西斯》在美国经历了三次诉讼,大量的欧美文化名人卷入案件,这反而使它名声大噪,乔伊斯的照片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事实上,法庭最终的判决也使得严肃文学中正常的性描写和简单的色情文学有了明显的分野,为后世立下了一种对待此类问题的文学准则。
批评界对于《尤利西斯》的态度:有明显的敌意的人说它“杂乱无章”,充斥着“淫秽无聊”的内容,只能叫“茅厕文学”;有人批评作者是欧洲社会道德的叛徒。一些著名作家也对《尤利西斯》充满了排斥感,弗吉尼亚·伍尔夫说这是一本“没有教养”的书,像一个“自学成才的工人”的作品。但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欧美现代主义文学的中坚人物庞德和艾略特却敏锐地洞察了《尤利西斯》出现的巨大意义,他们不遗余力地发表评论向世人推荐这部旷世奇作。叶芝和海明威很早就清楚《尤利西斯》不可撼动的艺术价值。
毫无疑问,《尤利西斯》的出现改变了世界文学的进程,而不仅仅是重新构建新的文学版图那么简单。美国批评家埃德蒙·威尔逊是一个文学界的先知,一读完《尤利西斯》,他就毫无保留地评论:“《尤利西斯》把小说提高到同诗歌与戏剧平起平坐了。读了它之后,我觉得所有其他小说的结构都太松散。乔伊斯这部书在写作方法上之新奇,对未来小说家的影响将是难以估计的。它创造了当代生活的形象,每一章都显示出文字的力量和光荣,是文学在描绘现代生活上的一重大胜利。”
据《现代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