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古代的文豪大咖们开通了微信,会在朋友圈分享点儿什么?是让自己的日常交游刷屏,还是晒晒自己写的文章,或是因仕途不顺深夜刷屏表示“睡不着”?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假设。时代不同,介质不同,不过很多东西是不变的。今天,我们便通过三部作品《汉代的星空》《唐朝入仕生存指南》《从陈桥到厓山》来看看汉、唐、宋古代大咖们是如何玩转朋友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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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最耀眼的17个“星座”
按照时间顺序,先说汉代。历史学者孟祥才教授在《汉代的星空》一书中,分析了汉代十余个重要人物的命运,人物选得很有意思:包括三个皇帝刘邦、王莽、刘秀;六个将相萧何、张良、曹参、公孙弘、马援、诸葛亮;一个太子刘据;三个皇后嫔妃吕后和赵飞燕姐妹;四个文人学士代表司马迁、刘歆、班固、孔融。
孟祥才现为山东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长期从事中国思想史、先秦秦汉史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他表示,本书收录的十六篇文章,是从他以前发表的文章中选取的。研究历史人物,历史学家总是面对一个永恒的困惑:是时势造就人的命运,还是人的行为举措造就历史的走向?其实,历史是人的活动造成的,时势与人的关系是矛盾互动、合二而一的。
同是创业帝王,没有秦朝统治崩溃、义军蜂起的局面,刘邦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流氓亭长。没有新朝末年的天下大乱,太学生刘秀的官位充其量也就是他垂涎三尺的执金吾而已。时势不是人们能够选择的,但个人的主观努力却是自己可以肆意发挥的。既顺应时代潮流,具有一流智商,又充分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的人物,是时代和自己造就的英雄;违背时代潮流,又充分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的人物,就以悲剧的角色成为英雄的反衬。
司马迁、刘歆、班固在史学、文献学领域充分展示自己的大智慧,创造了别人不可企及的辉煌。同样,刘歆、班固追求官场的富贵利禄,在展现个人短板的同时也将自己送上不归路。而作为狂士的孔融,与他特别赏识的祢衡一样,由于将自己的狂才发挥到了不该发挥的官场,结果只能在付出生命的代价后给历史留下永恒的叹息。这些人物性格迥异,结局之不同犹如天壤,历史评价更是聚讼纷纭,充分显示了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的复杂性。然而,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些人都是汉代四百多年历史天幕上发出独异光芒的耀眼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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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21位文豪的日常交游
要说我国古代哪个朝代才子最多,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朝。不过,《唐朝入仕生存指南》一书谈的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花鸟虫鱼”的“雅事”,而是直接整了一本最俗的东西,作者石继航“从抽屉里拿出算盘”,八卦唐代才子的人脉和仕途,全景再现他们的“朋友圈”。
石继航,笔名江湖夜雨,诗词鉴赏类畅销书作者,CCTV4《中华情》诗意系列特邀撰稿人及文学顾问,河北卫视大型文化类季播节目《中华好诗词》第三季冠军。他选取了唐朝最具代表性的21位文豪,着眼于他们的人生历程和日常交游,对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及跌宕起伏的仕途,进行了细致的分析。石继航将扎实深厚的唐代文学和史学知识,贯穿到轻松幽默的时尚文字中,还原出全景和另类的唐代诗人的“圆雕”形象,讲述大唐才子诗酒年华浮世清欢背后的人性倾轧和个人仕途。撕开圣贤面具,进入历史深处。
石继航说,现下很多的诗词解析者,用浮艳唯美的辞藻,将唐代诗人们写得好似生活在澄清的水晶世界中,似乎他们整日里就是寻梅踏雪、拂云逐月,说不尽的诗酒年华,享不完的浮世清欢。其实,当年那些在文坛上熠熠生辉的唐代诗人们,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也无一不为俗事所困扰。要知道在唐代,没有一官半职的白衣平民,必须服兵役和徭役,就连张志和那样清高的隐士,也曾被县官捉去,塞上一把铁锹,逼他干活。而《石壕吏》中,捕吏再凶恶,也不能捉了杜甫抵数,正是因为杜甫大小是个朝廷命官。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这是愁病相煎的卢照邻孤独的写照。“但觉高歌有鬼神,焉知饿死填沟壑”,这是酒酣耳热时杜子美愤懑的倾吐。“青袍今已误儒生”!读了这么多书,还不如斗鸡儿、百夫长这等人活得惬意自在,这是无数唐代才子的共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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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美化是对宋代的误读
最后,我们通过虞云国教授的最新力作《从陈桥到厓山》来说说真实的宋朝。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虞云国是中国宋史研究会理事,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宋代历史与文献的研究。他的《细说宋朝》一书是在宋史领域颇有影响的大众读物,而在《从陈桥到厓山》中,虞云国以兼具历史学家的专业眼光与人文学者的生动文笔,再说宋朝。
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宋朝?虞云国认为,宋朝立国年代长,史料存世数量大,未经全面占有,缺乏深入研究,仅凭个别记载,便下全局判断,难免会出现失误。最常见的就是过度美化宋朝。先说社会经济。有误读者将宋朝说成农民“自由、快乐地生活的朝代”,显然未能细读描绘农民疾苦的大量诗文。宋朝农民对地主的依附关系虽有改善,但官府代表国家对其控制与盘剥并未放松;随着生产力的进步与生产关系的松绑,他们的生活在总体水平上尽管比前代有所提高,但不能将宋朝绝对美化成“广大民众的黄金时代”。
再说士风名节。新儒学确有砥砺人心之功,也作育出范仲淹、包拯、文天祥等一批士大夫精英。精英有榜样的力量,但士风从来随政风互动。在良好政风下,例如北宋庆历、嘉祐时,士风相对振作,操守自然高扬。政局一旦污浊,虽仍有少数士大夫不为所屈,独秉操守,但秦桧、韩侂胄、史弥远与贾似道专政时,士风败坏,斯文扫地,足见笼统断言宋朝是“君子时代”,无疑也是误读。
虞云国自称在“文章里融入那么一点新意”,或探讨前贤未及的若干史事,或以新视角说旧事件,或匡正时人对宋代的误读,其主要目的都是展现宋朝兴亡成败的轨迹与启示,并流露出对现实的关切。据《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