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树

“老了！”闺蜜顾镜自怜，对我感叹。“哪有！”我忙反驳。午后斑驳的阳光下，刚33岁的她美好聪慧，笑容如珠似玉，碾压街边多少青涩少女。

有人开玩笑说，女人可以不怕穷，不怕累，甚至不怕胖，不怕丑，却唯独怕老。我想，可能是“老”涵盖了太多的东西吧，眼角皱纹，颊间色斑，腰间赘肉，还有旁人尖酸刻薄的攻击。

听到过身边37岁的女人嘲笑一个38岁的女人：“原来她这么老！”而电视剧《甄嬛传》里，华妃对付的皇后的金句就是：“哼，那个老女人！”这话一出口，皇后气场再足，也立马心虚气短败下阵来。

于是，年龄这东西，不知何时就成了扎进心里的刺。平时看不到，偶尔触碰时总会隐隐的痛。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极易在时间和磨难里被驯服，对老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等到了四十岁，心才是慢慢见底的心，通透世事，明白青春只是穿堂风，刮过每个人后迅速离去。等再去看《暗恋桃花源》，散场时念念不忘的台词是江滨柳握着云之凡的手，深情款款说的那句“老了，也很美呀！

不再与岁月对抗，也不过早放弃自己。开始用稀释过的玻尿酸泡纸膜敷脸，闲时多读书，饮食求素淡。每天固定五公里，学会练习瑜伽的呼吸和体式。既然岁月从来留不住，等胶原蛋白衰减，成为皱纹堆叠的老女人，也要用时光的刀，一片片削去沉积的肥腻，只留下清晰洁净的骨架。不鲜衣怒马，不醉酒狂歌，一个人，风烟俱净。

一直记得，初看模特卡门照片时的惊艳。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一头标志性的白发，不算过分的美丽，却非常优雅。经时光磨砺后的气场，独一无二。

我也想过我老去之后是什么样子，灰白色的头发在脑后随便一窝，穿灰色的茧形大衣，长裤，然后涂正红色的亚光唇膏，这就是我理想中老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