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文化·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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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26日 星期

齐白石的“樱桃自由”

《樱桃小鸟》
约20世纪30年代后期
《佳人常在口头香》
中国美术馆藏
《樱桃》
北京画院藏

历代文人墨客咏樱桃的虽然不是很多,却很经典,在国宝中有以樱桃为素材的出现。齐白石曾经画过樱桃,他在画画的时候基本上保持着一颗童心,对于樱桃,他看到的不是水果,而是活灵活现的感情。如果齐白石生活在现代,会喜欢吃进口的车厘子吗?会实现“车厘子自由”吗?

反正在那个年代,齐白石应该是实现了“樱桃自由”。在现存的齐白石作品中,我们能找到不少他画的樱桃,而且他很喜欢画满满一盘子的樱桃,满到都“流”到了盘子外面。在所传的齐白石的趣事中,齐白石往往是小气吝啬的样子,连待客的点心都是存了好久,甚至里面长了小动物的。但是从齐白石所画的满盘的樱桃看,他吃起樱桃真是豪气,可见他也是真的喜欢吃樱桃,完全是一副“花钱难买我高兴”的架势。

而且这种对樱桃的喜爱,一直保持到他九十多岁的时候。北京画院藏有一幅齐白石自署九十六岁所画的樱桃,此时他的真实年龄也已经九十二岁,从画中可看出他对樱桃的热情依旧不减,稳健耐心地画出樱桃的深浅浓淡,别出心裁地用樱桃的叶子来补充画面,形成有趣的构图。因为尚能享受樱桃的美味,才有心情画下如此充满趣味的画作,人世没有几人能享有如此的福分,真是“白石老矣,尚能樱桃”。

齐白石作画富有巧思,有画外之趣。观画如同和人对话,直白固然好,但能再三回味的才是“好话”。他在一幅樱桃中题款道:“佳人常在口头香”,一盆樱桃带来如此美好的联想,生命的活力在他身上没有消退,这是身体和心灵尚有生能量的体现,而且他以优雅的形式抒发了出来。在那时,在如今,人活得自在也不过如此吧!

樱桃与小鸟,署名不是白石,不是齐璜,是阿芝。

阿芝一直都存在于齐白石的心里,即便晚年画画,依然用这个家人给他取的小名题款。老年的白石写下阿芝二字时,是何心情?是感觉温暖还是叹息时光易逝?还是和家乡的那个自己的相约?阿芝二字也许代表了一种童趣。小鸟和樱桃,也演绎的是一段如童话故事般的生活片段。让我们想象一下,在一个初夏的傍晚,爱吃樱桃的齐白石坐在小院的花架下吃完了满满一盘子的樱桃,他起身回到屋里,却从窗户中,看到一只小鸟站在盘子边上,想要偷偷吃掉剩下的樱桃,这可爱动人的一幕立刻唤醒了齐白石内心的童趣,更是让他有把这个场景画下来的冲动,于是他挥笔在纸上画下了这幅画——樱桃小鸟,并落款“阿芝”,这也许就是老人别有用心的安排吧!当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成人世界的焦虑,往往忽视了身边最美好的瞬间,也许只有童心未泯的人才能够看到这故事,画出这故事,读出这故事,赤子之心最可贵。

不管是“车厘子自由”,还是“樱桃自由”,希望我们都可以身心自由,以自在之心品味世间之事,可能很多事都会变得如樱桃一般别有滋味。据《济南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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