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农历庚子年，即生肖纪年的鼠年。12月21日上午，在郾城区孟庙镇八里村，收藏家王耀甫在家中举办陶瓷灯具鉴赏会，展示一些融入老鼠元素的各个历史时期的灯具。这些灯具造型别致，各具特色，将老鼠刻画得栩栩如生，充分展现出古人的智慧。
王耀甫今年63岁，自幼喜欢收藏，他从百姓家常用的各种陶瓷灯具入手，曾跑遍全国搜集，至今家中收藏各个时期的灯具3000多件，最早的能上溯至夏商周时期。
□文/图 本报记者 杨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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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老鼠灯”栩栩如生
12月21日上午，在王耀甫家中，他将一间收藏室布置成小型展厅，四周靠墙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灯具，以陶瓷为主。
王耀甫向来客们一一介绍他的藏品。最吸引人的就是十几件融入老鼠元素的灯具，这些灯具大小不一，造型各异，有的取材于“小老鼠上灯台”的童谣故事，小老鼠趴在灯台的外沿，尾巴支撑着身体，窥视着里面的灯油，贪婪中透着狡黠；有的小老鼠身上用彩釉涂色，尖头尖脑；有的灯具以老鼠为造型，圆滚滚的肚子可装灯油，尖尖的嘴里可放灯芯，再加上圆圆的眼睛和胡须，模样憨厚可爱。
在众多展品中，一个带有铁尾巴的酱釉小老鼠特别引人注意。这盏灯很小巧，并没有雕刻花纹，尾部有钩，可以挂在帽檐或者衣服上，这是古代矿工使用的灯具。“这种灯特别有意思，老鼠是机警的象征，遇到危险能够提前感知。矿工们的工作比较危险，使用这种灯有保平安的寓意。”王耀甫告诉记者，这种灯具是在山西大同搜集而来。
“这些带有老鼠元素的灯具，对老鼠的刻画都不一样，比如唐代、宋代和清朝康乾盛世时期的灯具，老鼠造型圆润，模样可爱，仿佛诉说着当时的太平盛世。”王耀甫说，虽然各个时期人们的审美标准不同，但仔细欣赏，能从中感受到时代的兴衰，饱含古人的美好愿望和期许。
“一日时辰子为首，十二生肖鼠占头。”王耀甫说，在农历鼠年即将到来之际，将自己收藏的灯具进行整理，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欣赏，让大家感受一盏盏古灵精怪、活灵活现的老鼠灯具的特色和魅力，这是举行鼠年灯具鉴赏会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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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具设计独具匠心
这次灯具展览吸引了不少参观者，大家欣赏后，纷纷拍照留念，并讨教每一盏灯的年代和其中寓意，现场热闹非凡。
在王耀甫的展览室，有夏商周时期陶灯、豆灯；龙山文化时期的夹砂陶灯、红陶灯、黑陶灯；战国时期的灰陶灯；宋、金、元时期流行的“省油灯”；元末明初时的“红绿彩”灯；清代景德镇的“秀才灯”；民国时期的铜质烛台；改革开放后的卡通老鼠形象烛台等，如同一个中国历代灯具博物馆。
漯河市博物馆副馆长赵永胜告诉记者，由于陶瓷灯具属于常用器物，在收藏市场，以民俗文化灯具作为收藏对象的藏家很少，能够收藏到带有鼠形象的器物更不多见。王耀甫先生独具慧眼，能从生活器物入手，收藏3000多件各式灯具，全国各地不少窑口的瓷器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些灯具还能够细分为各种系列，并且基本不断代，在国内藏家中不多见，能为我国灯具发展历史的研究提供帮助。
“老鼠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然而从社会、民俗和文化的角度来看，它早已脱胎换骨，演化成一个具有灵性、聪慧、神秘的小生灵，中国古代民间艺人对童谣典故进行升华，演变成器物装饰，丰富了器物的内容风格。”赵永胜说，老鼠和油灯结合，不仅具有装饰作用，还有一定实用价值。老鼠趴在碟边，可以作为碟子的把手拿捏，也可以作为灯芯的支撑。在一件唐三彩灯具上，一只老鼠趴在灯台上，另一只老鼠在底部，两只老鼠遥相呼应，望油而动的造型，令人叫绝，凸显古代匠人的情趣表达。另一件茶叶末釉盖罐展品虽然不是灯具，盖子上却趴着一只小老鼠，即为装饰也可以做把手，因为古代谷仓等地害怕遭遇老鼠，在器物上装饰老鼠，表达出粮食不易被老鼠所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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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寻灯”走遍全国各地
“小时候家里穷用不起油灯，曾经为了上学用墨水瓶做油灯，还偷了家里一个鸡蛋换煤油，母亲发现后非常生气，拿起烧火棍把我的头敲了一个疙瘩。”王耀甫说，当时一个鸡蛋换的盐够家里吃很长时间，这件事也让他对油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年轻时去转古玩市场，看到有造型好看的老油灯，就会买回几件。
王耀甫收藏各类古代灯具，达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多次驱车到较为偏僻的西北地区，这里地广人稀，发展相对滞后，老的灯具容易留存下来。“外出最频繁的时候，三年就能开坏一辆轿车。我国的东北、西北、西南地区都跑遍了，全国各地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灯具都有搜集，这样研究起来能够更加系统，也更有意义。”王耀甫说，灯具是人类文明进程中重要的见证者，是薪火相传的载体，有很强的历史价值、科学价值和艺术价值，对我国陶瓷发展史具有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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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显中华民族大智慧
古代的灯具有不少独具匠心的设计，耐人品味。“省油灯”底部有夹层，注入凉水后，不仅省油，还能除油烟。英国学者李约瑟在其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中曾盛赞唐宋时期的省油灯，称它是蒸汽冷凝水和蒸汽循环技术最早的演示。宋代的庭院灯外形像一只罐子，内部可以点灯，周边装饰的钱行镂空花纹起到透光的作用，可以防风防雨。不少陶瓷灯碗，内部还写有文字，除了“福”“寿”等常见字，出现最多就是“光”“明”“文明”“格”“考”等字。王耀甫说，把这些字写在器物上，反映古人对灯的尊重，也反映出他们对自然、对认识和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在陶瓷从业者中流传一句话：‘拉不成灯台，当不了师傅。’说明制作灯具是一项很高超的手艺。”王耀甫介绍，灯具件件都有故事，富有情趣，仔细欣赏，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值得细细品味。通过对收藏的灯具进行仔细研究，其乐无穷。小小一盏灯，彰显中华民族的大智慧。
随着对灯具的认识一步步加深，如今，王耀甫正在对他的藏品进行重新研究整理，并准备写一本关于我国古代陶瓷灯具发展历史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