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剑

儿子想学车，到驾校报了名，教练建了一个微信群，每天约定练车时间，轮到谁谁过去。考试也实行网上预约，真是方便极了！想起我以前学车时的艰难，不由得感慨万千。

我学车是零起点，对离合、档位、方向盘都没有清晰的概念，基本上属于“车盲”。好在我有热情，有韧劲，有决心，感觉什么困难都挡不住。谁知第一次上车，就闹了个笑话。我刚摸方向盘，就听教练训斥：“系上安全带！”我一紧张，左脚松离合快了些，车颠簸了几下，“咣当”一声熄了火。我刚想打火，教练又大喊：“先拨空档！”一阵慌乱的操作之后，车子“嗖”地往前一蹿。我惊恐万分，赶紧踩刹车，车一阵颤抖，又熄了火。教练忍无可忍，火了：“踩刹车的时候，为啥不踩离合？”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经周折，车子终于往前走，在场地里歪歪扭扭地行驶了一百米。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一百米虽然歪歪斜斜，却带给我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科二的教练姓郭，是个闷葫芦。我们学车那会儿，科二在场地里训练，有S弯、侧方停车、倒库、半坡起步、直角转弯五项，必须一口气过完才算通过。一项出错，就得重考。为了提高过关率，教练们各显神通，每一项都总结出若干“操作点”，学员只用记住这些技巧，按“点”操作就行了。别的教练先讲一个点，练半天。郭教练则喜欢集中讲“点”，五个项目的点一口气讲完，然后坐在副驾驶上，闷声喝茶，让学员自己悟。

面对教练的批量讲点，很多学员似懂非懂。我是教师，自然有教师的“妙招儿”，那就是记笔记。我专门准备了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要点。有的地方还绘制了图形，以便直观理解。我的“笨办法”还真奏效，头天失误的地方，第二天就能及时改过来，而且越练越好，渐入佳境。

科三遇到了一位有亲和力的教练，姓李。他喜欢适时点拨，那时候，“直线行驶”我们总是练不好，车身走不直，方向不是打多了，就是打少了。李教练观察了一下，说：“你们就盯着百米外的白杨树梢看！”一试，果然有效。

最难忘的情景，是每逢考试的时候。大家挂在嘴边的一个词是“过了”，最烦心的一个词是“死了”。“过了”的人喜笑颜开，“死了”的人垂头丧气。回到驾校，师弟师妹们围上来，刨根问底，非得问出“死”在哪个环节上。不为别的，只为能给自己积累一点经验。

学车是一种“摧残”，每个人都有一部辛酸史。那时候，学车的人特别多，一辆车有二三十个学员，每天一大早去排队，一天只能摸一把，也就五分钟时间。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大家仍然焦虑着、咬牙坚持着，非常不容易。

不过，学车如人生，即便拿到了驾照，也只是万里长征刚开了头，今后崎岖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