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逃荒，卖过水果，当过搬运工人，当过教师……退休后，凭借对书法的爱好，他开始潜心练习，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他就是91岁的张聚元老人。近日，在市区解放路香榭里小区图书室，记者采访了他，听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文/图 本报记者 张玲玲

年少时饱尝生活艰辛

身体硬朗，思维清晰，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初见张聚元老人，记者觉得他一点也不像91岁的老人。单凭口音判断，张聚元就是漯河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漯河话，但实际上，老人是开封杞县人。

“我七八岁时跟随父亲一起逃荒来到漯河，没有饭吃，父亲就是被饿死的，还有两个妹妹送人了，不过至今还有联系。”提起艰苦的岁月，老人至今记忆犹新，“我要饭一直到12岁，一个做生意的好心人看我可怜，就给我两毛钱，让我挎个篮子卖水果，就像现在的水果商贩一样。”

“16岁，我开始去拉车，给人家装货、卸货。”老人回忆道，新中国成立后，他的日子逐渐有了起色。“再后来有了搬运公司，我又成了一名工人，那时候工人工资高，一个月有七八十块钱。”老人说，虽然搬运工人的活儿很累，但扫盲运动开始后，他热情高涨地投入其中，并被评为积极分子。“老师很看中我，就让我当扫盲教师。可我没上过学，怎么当老师呢？于是，头一天晚上我学三五个生字，第二天早上教，等早上放学后再学几个字，到晚上再教新学的几个字。由于表现突出，我被脱产当起了教师。”而教师这一职业，也一直伴随至老人退休。“教学、行政、后勤，我都干过，还被评为优秀教师。”老人自豪地说。

退休后与书法结缘

退休后，老人闲来无事就去市文化宫转悠。“那儿经常有人练习书法，我就上前帮他们按个纸、倒墨水。看得多了，我发现自己开始对书法产生了兴趣。”老人说，由于经济能力有限，为了省钱，他用竹杆当笔杆，毛巾当笔头，蘸水后在地上练习书法。没有老师教，老人练习书法全靠自己摸索。“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老人说，“平时打交道的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有时候他们会让我写字，我就琢磨出了福、寿、佛、龙、虎这五个比较通用的字。”这五个字也成了老人写得最多，最熟记于心的几个字。

挥豪泼墨、运笔潇洒、一气呵成……在香榭里小区图书室，老人现场书写的场景宛如变魔术一般，几秒钟的工夫，遒劲有力、气势磅礴的“福”字就跃然纸上。“这字儿写得真漂亮，这张送给我吧，我裱好挂在家里。”现场一位市民说。“这么大岁数了，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真了不起。”市民汪瑞兴赞叹道。

练习书法成了生活重心

除了室内，广场、街角等随便一个平整的角落，都能成为老人练习书法的场地。右手执笔，两腿半屈，身体随着书写而起伏……在市区解放路东侧一个门店外面，老人现场练起了地书，蘸水写出来的字虽然没有墨香，但获得了众人的啧啧称赞。

“这是我做的地笔，笔杆是捡来的，笔头是做的。”老人说着从自行车后座上取下地笔，“我没事爱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走哪儿笔就带到哪，写的时候取下来就能在地上写。”

老人对书法的热爱和苦心研习，也得到了认可——成摞的证书便是无声的肯定。“这些证书很多是从外地寄过来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啥作品获奖了。”老人从包里拿出近20本证书对记者说，“我订了一份《书法导报》，看到征稿启示后，觉得自己能写的，就写了寄过去。”

“新中国成立六十年大阅兵全国题贺艺术大赛一等奖”“《中国书画家成百杰》征稿评选活动中获金奖”“特授予中国知名书画家荣誉称号”……对于这些荣誉，老人看得很轻。“这些啥也不是，只能证明我写过这些字儿。”老人淡然地说。

如今，练习书法几乎占据了老人的全部生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想写，老人就会写上一阵。“最近，只要没事，我就在家抄写毛泽东诗词。”老人说。当问及抄了多少本时，老人说：“我也不知道，没有按本抄，都抄在从外面捡来的废纸上了。”记者听完顿时打心底对老人产生了敬佩之情：有爱好、有追求，人生就是幸福的。毫无疑问，张聚元老人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