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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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4日 星期

关于“土”的随想


□白衣江湖

土,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份难解的文化情缘。在土地上的劳作耕耘,不仅养育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数千年,更积淀了华夏文明的深沉厚重。

“土生土长”这个词在我们的语言中,往往表达的就是对归属感的强烈认同。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土生土长的中国文化。神州沃土,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疆域,数千年的迁移融合,锻造了今日的大国版图。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交锋融汇;山河壮丽,物产丰饶,正是黄土教会了我们坚强,教会了我们善待包容,教会了我们顺应天时,教会了我们认真处事。

即便如此,也从未有人像中国人一样深深体会“土生土长”的含义。炎黄子孙,天地之中,毫无疑问,出生于中原大地上的人们对土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曾几何时,我们为此而骄傲,骄傲于万物的滋养,那是对自然的感恩;骄傲于人民勤劳,那是对社会的慷慨;骄傲于文明的起源,那是对历史的尊重。但历史却也总是反复无常,它不会因曾经的美好而停止前进的脚步。

有时不禁感叹文化变迁的速度。正像交通工具的日渐提速一样,中国社会的前进脚步也越来越快,我们不再封闭,更开放地拥抱这个世界;我们不再落后,挺直腰板发出引领世界的强音。时代变了,正像3D打印一样,技术的创新正在打印着一个崭新的世界,越来越追求技术的成熟,越来越凸显财富的价值。正如“土”这个字一样,我们越来越刨根问底,我们越来越充满怀疑,我们越来越生产着新的含义。

“土”变了,“土”的文化也变了。钢筋混凝土搭建起了现代社会的骨架,五彩斑斓的时装,日新月异的风尚……土生土长的我们面临着一个看似奇怪的问题:你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我们已经陷入文化的迷茫了吗?

教育紧跟时代脉搏的快车,一些人背负着家族的期望,走入知识的殿堂,目标与方向从没有如此鲜亮。曾在泥土里打滚的孩子,用尽全力推开一扇城市的门。他们中的优秀者奔赴高等学府深造,要当人生赢家;他们中的失利者奔赴都市,成为飞速成长的城市的建设者。处境不同,目标不同,但目的相同——进城,进城!

他们要证明他们是具有无限可能的土,不是一文不值的尘埃。他们在劳作,他们在拼搏,他们在创造!

那些在城市生活多年的人,根须间还留着乡间的纯朴泥土。泥土的气息,已融入他们的血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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