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版: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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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23日 星期

无可奈何花落去
——读《欧也妮·葛朗台》有感

□孙亚洁

欧也妮·葛朗台,是法国索莫城最大的富翁葛朗台老爹的独生女儿。她父亲虽然坐拥索莫城人谁也无法估算的财产,却刻薄、吝啬成性。一家人过着极其俭朴而又谨小慎微的生活。

欧也妮的生活仿佛是一潭死水。从小到大陪伴她的除了父亲和母亲,就是长婆娜奴。“从20岁开始,她和母亲每天就坐在堂屋的窗前做女工。偶尔看看窗外一成不变的街道、行人、商贩。星期天去做一次弥撒,晚上玩罗多牌游戏。” 日子就像是单调而乏味的梦呓。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欧也妮成为索莫城有些名望的格拉珊和克吕绍两个家庭竞相追逐的对象。他们的本质目的,欧也妮知道,但却无法挣脱这世俗的泥沼,直到她的堂弟夏尔因为父亲破产从巴黎来投奔她的父亲。

这个沐浴着宗教圣洁光辉的天使般的姑娘, 被帅气的堂弟巴黎范儿十足的优雅谈吐、时髦装束, 瞬间俘获,成为爱情圣坛上的祭品。

夏尔在遭受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以后,肝肠寸断、一贫如洗。而欧也妮透过苦难的藩篱向他投射的爱情的光芒,唤醒了蛰伏在他心底纯洁的爱情。尽管他曾混迹于巴黎灯红酒绿的社交圈,并且拥有一个财貌双全的情妇。

他们相爱了。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夏尔要遵从父亲的遗愿远赴印度创业,欧也妮将自己的私房钱悄悄赠予急需资金做本金的夏尔。夏尔感激涕零,并向欧也妮许诺:若衣锦还乡,一定娶她。

欧也妮开始了漫长而辛酸的等待。夏尔在这个家里留下的点点滴滴,都成了欧也妮甜蜜而又苦涩的回忆。她每天坐在她和夏尔坐过的板凳上吃饭,每天都要把夏尔托她保管的母亲的梳妆匣悄悄从抽屉里拿出来,久久地抚摸、凝视。

当父亲得知欧也妮的私房钱不翼而飞时,大发雷霆,将欧也妮关了禁闭,每天只能以面包和清水果腹。胆小体弱的母亲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便离开了人世。几年以后,葛朗台老爹也恋恋不舍地抛下他的巨额财富,撒手人寰。

在孤寂中苦捱光阴的欧也妮,终于等来了心上人夏尔的消息:他在印度发了财,已经回到巴黎。他要和一个侯爵的女儿结婚了,目的是能够跻身于贵族行列,福荫子孙。

欧也妮为夏尔清偿了其父遗留的债款,搬掉了阻碍夏尔婚姻的绊脚石。然后,她毅然嫁给了一直猎犬般追逐着她的克吕绍·彭峰,一个虚伪、奸诈、世俗的野心家,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保持童贞” 是欧也妮对婚姻的唯一请求。

几年后,彭峰没能等到坐拥妻子的万贯家产,先于妻子离世。按照他处心积虑立下的婚约:“如果没有子嗣,夫妻双方的全部财产,包括动产与不动产,没有任何例外与保留,一律遗赠给对方……”“欧也妮成了更富有的寡妇,她只有33岁,依旧年轻、美丽。”她依旧被金钱的顶礼膜拜者重重包围着。但她内心的宝藏,无人问津,只能在时光里徐徐憔悴,无可奈何花落去,“只有你才是真爱我的”,她对娜奴说。

这本书透过人间万象的幕布,烘托出了欧也妮高贵的人格与灵魂,向我们讲述了她执着、凄婉而又无望的爱情故事。欧也妮封闭式的生活,以及她酷似父亲的倔强性格,注定了她爱情花朵的开落。

在爱情的迷宫里,芸芸众生总是在上演一幕幕谜一样的错过。就像仓央嘉措的诗句里写的:“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为遗憾。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的资格。”

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只能在这个遗憾丛生的尘世里默默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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