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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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8日 星期

唯有母爱不可辜负


□安小悠

三毛在《永恒的母亲》中写道:“母亲的腿上,好似绑着一条无形的带子,那带子的长度,只够她在厨房和家中走来走去。大门虽没有上锁,她心里的爱,却使她甘心情愿把自己锁了一辈子。”

她一生共有五个子女,母亲是她最小的女儿。记忆中,只要有阳光,她都会坐在门口,戴着老花镜缝补,有时是衣裤,有时是床单,有时是粮袋,她总有缝不完的东西,阳光在她身上荡开一层薄晕,那时我觉得,她像城堡里的仙女。

虽然仙女没那么老的,那时她已近古稀,瘦弱,眼神慈祥,眼里始终涤着超越岁月的清澈。她把自己的五个孩子拉扯大,继而拉扯孩子们的孩子。她裹过脚,走不了很远的路。小时候她在我家,除了缝缝补补,她还要喂鸡、喂猪、养鹅,照顾我和弟弟,帮着母亲操持着家务。

她的一生都没有闲过,心甘情愿为儿女们操劳,直到病逝。她走的那天,春风和畅,她坐在阳光里,手里捏着针,在赶制一个新书包,我以为她睡着了,摇她,她的老花镜掉下来……她的生命长度是72年,生命轨迹不过是五个儿女的家。

母亲年轻时是个美人,那条黑亮的辫子曾惊艳过十里八村,是襁褓时期我最温暖的依靠。

母亲极勤劳。小时候,无论寒暑,早上5点多,母亲就借着月光起床,在厨房“叮叮咣咣”准备早饭。饭做好以后,就催促我起床,我磨蹭着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踏着晨曦去上早自习。母亲做完一切家务,便到村里的厂子去赶工。那时候,母亲是闹钟,发条从没有松懈的时候。

母亲性情温良,偶有严厉。我第一次被母亲打是初一时,同村几个女孩都辍学打工,我也闹着不上学。在学校门口,母亲一巴掌把我打趴在地上,她气急了:“要么你给我好好上学,要么你永远别叫我妈!”仲夏地面积满尘土,我趴在上面,似趴在寒冬冰雪之上。可这也不过让我老实了两个星期,当我又一次偷偷从学校跑回家,母亲无计可施,拿出一瓶农药,以死相逼,才彻底打消了我退学的念头,我开始认真读书,直到大学。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她养育我,毫无保留并不求回报地付出爱。高中时代学业繁重,母亲担心我营养不够,每个周末都会炖好鸡汤送到学校,在校园的第七棵核桃树下,青青的核桃香和着鸡汤的香味,是母爱的味道,成了我高中时代最深刻的记忆。

母亲卑微如青苔,给予儿女的却是莽莽大地。岁月洞穿时空,在那前赴后继的面庞上雕刻出蜿蜒而细密的沟壑,从青春可人的少女到步履蹒跚的老妪,母亲给予的爱如同她脸上的细纹,由简及深。

2013年的8月,我怀孕六个月,后知后觉的我在那一天才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无比轻柔的,像一只小鱼在我的肚子里冒泡泡,平稳而缓慢地,“噗……噗……噗!”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甚至发现我的呼吸里有一丝花香,我轻抚那个像露珠一样轻柔地躺在我身体里的小东西,内心充盈着做母亲的惊喜和感动。

2014年1月29日,历尽千辛万苦,我的宝贝来到这个世界。他是一个粉嫩的小男孩。初为人母,我手忙脚乱,他第39天,因为照顾不周生病住院,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他,身体被医生插满各种管子,如厉箭般穿透我的身体。孩子每一次生病,都是母亲的世界末日。他住院三天,我瘦了整整10斤。

后来他慢慢长大,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我为他的每一次跌倒而心疼,为他的每一次进步而欣喜。我想把这世界的一切美好都给他,还嫌不够。我们创造了生命,并且参与生命的成长,这真是世上最美妙的事。也是为人母以后,我才真正理解了母亲,理解了母爱。

我们的欢乐是母亲脸上的微笑,我们的痛苦是母亲眼里深深的忧伤。我们可以走得很远很远,却永远也走不出母亲心灵的磁场。这世间的爱有无数种,唯有母爱,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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