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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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23日 星期

世上的另一个我
——读东野圭吾小说《分身》

□若木

这世上有没有另一个我?我伤心的时候,他在流泪;我快乐的时候,他在欢笑。他代替我爱着我不能爱的人,生活在我想去的地方,过着我向往的生活。如果真有另一个我,他一定会比我幸福吗?东野圭吾的悬疑科幻小说《分身》也许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氏家鞠子,18岁,北海道人,母亲5年前自焚身亡;小林双叶,20岁,东京人,父亲不详,母亲突遭车祸去世。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人,过着各自的生活,却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而且,她们都和自己的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当寻找身世之谜的两人,得知这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一切开始变得不可思议。两个女孩像两面对立的镜子,在映照出彼此身世的同时,也映照出彼此周遭的人和事。最后,两面镜子同时照向一个地方,谜底揭晓,真相大白。本以为两人是孪生姐妹,可她们找到血缘母亲后,才得知自己都只是别人的“复制品”。生命本该是爱的产物,不应是实验室里冷冰冰的数据。作为克隆人,她们生存的意义显得单薄、模糊,本不该存在的生命究竟有何意义?每一个人都不会是赝品,就算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个我,就生命个体来说,我还是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鞠子、双叶虽是“复制品”,却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生活,她们是独一无二的生命,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小说表面写的是两个女孩,暗里写的却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鞠子的父亲把暗恋女子克隆到妻子的身体里,给妻子的是一份虚幻的幸福。鞠子长大后,鞠子的母亲发现真相,决定放火把家烧掉,把一家人都烧死。最后那一刻,母爱熠熠生辉,母亲把鞠子抱出屋,自焚而去。鞠子的父亲也承受了命运的惩罚,妻子自杀,女儿鞠子被邪恶势力控制,要求提供卵子,最终伟大的父爱让他选择了营救女儿,自己与邪恶势力同归于尽。作为克隆实验的参与者,双叶的母亲本来只是实验的载体,在要终止妊娠时,她身上的母性被唤醒了,虽然只是代孕母体,知道这个孩子与自己没有基因联系,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将孩子生下来,无论当时遇到多少阻力,不管后来遇到多少麻烦,她一直深深地爱着双叶,并因为双叶身份暴露而被暗杀。由此可见,这不仅是一部关于医学的小说,更是一曲母爱的颂歌。母爱,从不复杂,一直伟大。无论是鞠子的母亲,还是双叶的母亲,纵然知道抚养多年的女儿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可对她们的爱有增无减,并深入骨髓。

故事的结尾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相遇了,这是非常温暖的一幕。她们互为镜子,映照着相同的容颜、相同的命运。用鞠子自己的话说,不知为何,我理所当然地觉得那个人本就该站在那里。仿佛在这里如此会面,是很久以前就已定下来的事情。

东野圭吾是悬疑小说大师,他的文字如山间的小溪,泛着一路水花,最后流到悬崖边,垂成一条亮丽的瀑布。《白夜行》如此,《解忧杂货店》如此,《分身》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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