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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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9日 星期

书香人生路


□雘骅

有人说,人的一生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我却觉得人生路若散发书香,长度宽度都无所谓。

我1岁起,家人在书房里给我安放了一张床,从此书房便是我的房间。房间四面墙,一面墙有窗,一面墙放床,两面墙是书柜。在这十几平方米的屋中,我被书围了起来。培根《论读书》中谈到读书可以作为消遣,可以作为装饰,可以增长才干。所谓孤独寂寞时,阅读可以消遣;高谈阔论时,知识可供装饰;处世行事时,知识意味着才干。我从小就以为读书不是长辈的要求,不是兴趣爱好,不是休闲娱乐,而是习惯,是生活。

未识字时看图画书,几米的绘本、朱德庸的漫画,幼时看来颇感有趣,后来重读,方领略到其中深长的意味,心想闲来不妨再读几遍。

《论读书》中又说,书籍好比食品,有些只需浅尝,有些可以吞咽,只有少数需要仔细咀嚼、慢慢品味。所以,有的书只要读其中一部分,有的书只需知其梗概,而对于少数好书,则应当通读、细读、反复读。苏东坡诗云: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成语“百读不厌”就出自此诗。《三国志》中,人有从(董遇)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书读百遍而意自见”。都是讲的这个规律。好的作品,多读几遍会学到更多的知识,明白更多的事理。

随着年龄增长,再读故事书、童话寓言便觉幼稚。小学三年级后,我读插图白话本的四大名著觉得不够味,便翻出书柜中的原著一探究竟。我家书柜中书的排列没有一点逻辑性,正好随意抽取“博览群书”。

我很庆幸,生在这个物资丰富的时代,想看书唾手可取,不需像朱自清上学时那样,每月都欠书局老板的账,月底再向家里商量要钱还;不需要像林海音那样藏在书店角落里只看不买;更不需要像宋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想看的书在书店几乎都能买到,实在不行在网上“淘书”,两三日便能读上。但是,因为得来容易,就体会不到寻到一部梦寐以求的书时的欣喜,海莲·汉芙与查令十字街84号的浪漫故事也许就不再发生。

我性子急,读书时却能耐下心。遇到喜欢的书,会一口气读完,静静品味书中细节。但是读罢一本,便又性急,开始找下一本。曾在书店买了一部小说,回到家一夜读完,作业都没写,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迟到两节课。一次暑假去逛书店,看见好多书都想买,最终花掉500多元,被节俭的爷爷训了一顿。

爷爷虽训我,但他支持我看书。爷爷爱书,家里到处堆满书。搬家时爷爷啥都不顾,先搬去两个书柜和几箱书。我像爷爷一样嗜书,也遗传了他的“吝啬”——书概不外借。书籍即知识、即智慧,当然只能进不能出。爷爷不喜欢有人借书,对我却是例外。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给我一张书单,托我在网上买书。我也每周都去看爷爷,顺便拿他两本书。

孟德斯鸠说读书是驱散生活中不愉快的最好手段,读书确能使人感到愉快。郑成功说:养心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读书时要心无旁骛,尽量在安静的环境中阅读。我觉得,在不同环境中读不同的书,更能与书中角色感同身受,仿若身临其境。

读《诗经》,在明媚的午后,点一炷香,沏一盏茶,或听琴音袅袅如绕梁,或见采花的少女回眸一笑;读泰戈尔的诗,在清晨,坐在花园或河岸,顺手弹下绿叶上的露水,嗅一下欲绽的花苞;晚上伏在桌前,随福尔摩斯追踪凶手于雾气沆砀的伦敦街头;秋日加拿大的田野上,阳光在书页上留下枫叶的影子,习习秋风帮你翻开手中的《逃离》……

爱读古书。古书积聚了古人的智慧,学《三字经》做人,照《论语》处事,按《闲情偶寄》养生,循《周易》感万物,遵《道德经》悟人生。

宋真宗赵恒曾作《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不求黄金屋,不求颜如玉,唯愿这漫漫人生路以书来铺,一路走来能有书香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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