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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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31日 星期

回到18岁


□若木

有一次,几个朋友闲聊,都感叹韶华易逝,不觉中年已至。一个朋友问,如果舍弃目前拥有的一切,就可以回到18岁,大家愿意不愿意?朋友们纷纷表示愿意。后来有一个朋友说,我不愿意,我舍不得孩子。大家一时都沉默下来。

也许我们目前薄有资财、小有成就,但这名利无非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不能放弃。而青春无知,走了太多的弯路,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做错了不该做错的事,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一定不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一定要比现在幸福、完美得多。

也许我们留恋18岁时的风和日丽,18岁时的懵懂青涩。虽有学业的压力,命运的黑砖却还没有猝不及防地拍下来,时光还没有在心头刻下沧桑。那时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却是什么都不懂。那样地自以为是,那样地骄傲和清高,自以为很坚强,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也许我们留恋18岁时父母的悉心呵护,那时的父母还年富力强,足以为我们遮风挡雨。而现在父母都已白发苍苍,甚至过早地离去。

也许我们留恋18岁时的初恋,留恋初恋女孩那甜美的笑脸,以为那羞怯的第一次牵手。

也许我们留恋18岁时的理想,留恋那为了理想而奋勇直前的信心和为之奋不顾身的勇气,以为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以为自己一定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

18岁,诗一样的年华,歌一样的季节,能有几个人不留恋而屡屡在梦中返回?

值得我们回到18岁的理由太多太多,但我们不愿意回去的理由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舍不下孩子。即使他不优秀,甚至资质平庸,有很多缺点,还经常惹我们生气,甚至闯祸,但他只有一个。我们回到18岁,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以遇到割舍不下的理想和爱情,可以弥补很多很多的缺憾,但我们还能与他相遇吗?这唯一的他,用什么我也不能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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