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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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3日 星期

绿色的乡村


□余红丽

此时的乡村,绿色是主打歌。从远方到眼前,从头顶到脚下,全是翠绿翠绿的颜色,中间还不忘点缀一些红、粉,或者黄。

走在田野上,仿佛置身绿色的海洋,绿色紧紧把我包围,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绿的海。抬眼望向远方,目光能投多远麦浪就连绵多远,永远望不到尽头。村庄成了海洋中飘浮的小船,成了这无边绿海中的点缀。身边一片又一片麦田,如影随形,风来绿波荡漾,是丰收的模样。脚下的小草不时亲吻着脚面,比起春天里娇弱的样子,此时的草儿显得精神焕发,绿得自然、活泼。风来一起舞动,绿色的衣裙随风摇摆、抖动,整齐,有气势,充满了青春活力。

村外的荷塘还没有开始热闹,圆圆的荷叶刚被青蛙唤醒,慢慢撑开一把把小伞,为蜻蜓建造停机坪,给青蛙搭建舞台,准备着小鱼儿的凉伞。水面越来越窄,白云驻足照影时,再也不能很随意。诗人也开始酝酿跟荷塘荷叶荷花有关的诗句——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呢?还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呢?或者都不是,而是更新颖别致的诗篇。

村庄被绿树一层一层包围着,轻轻吸一口气,空气都是绿的,清新、凉爽。树叶越长越大,天空被遮挡得越来越小,树下的绿荫渐渐扩展。洋槐花、桐花悄悄退去,把天空让给绿叶。瞧它们高兴的,巴掌拍得“哗啦哗啦”响,风也被它们染成了绿色。杏树、桃树、梨树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把绿叶儿展开,遮挡住一天比一天强烈的阳光,生怕伤害到自己的孩子。绿色的杏儿桃儿梨儿一天比一天个儿大,把脑袋悄悄露出来四处探望,妈妈怎么也看管不住它们。

街道上,各家门前屋后,虞美人接二连三开起来,五彩缤纷,婀娜多姿,习习清风里,像极了一群群翩翩起舞的蝴蝶。蜀葵亭亭玉立,着一袭绿裙,缀一串花苞。庭院里,月季花开得正盛,红的、白的,粉的、黄的,各种颜色的都有。每一朵都鲜艳夺目,芬芳迷人。“头茬月季赛牡丹”。等了足足一个冬天,桃李杏花们又抢了先,现在终于轮到它们登场,谁不是铆足了劲?栀子花只管紧紧抱着绿色的花骨朵,默默积攒它浓郁的香气。其余还未开花的绿植都绿油油的,像诗人酝酿诗句一般蓄势待发。

此时,雨也是绿色的。不再像春雨般缠绵,它奏出的是属于夏的韵律,忽急忽缓,忽飘忽洒。下了一夜,终于在黎明前悄然而止。树叶在雨后绿得逼人眼,最高兴的是小鸟,清晨,放开歌喉婉转地歌唱。人们只听得见它的歌声,却看不见它的身影,越来越浓密的绿叶,成了它最好的保护,大树是它们绿色的城堡。鸟儿愉快地唱着、跳着,时而清脆,时而酣畅,令人陶醉。薄薄的晨雾如纱、如烟,村庄和田野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我沉醉在这绿色的乡村里,仿佛自己成了这绿叶中的一枚,露珠中的一滴,群鸟中的一只,和无尽的绿紧紧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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