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起《黄冈秘卷》作为小说的名字,您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和黄冈中学有关吗?
刘醒龙:前几天,我去黄州安寺,送去他们约我撰写的《黄州安国寺重修记》文章及书法,其中有句话说了这样的一组数字,安国寺旁边的青云塔又称文峰塔,明朝万历二年建塔之后,明清两朝,各中进士二百七十六员和三百三十五员。春野秋山,必留圣贤风范。黄冈中学的赫赫声名,应当有着源远流长的根脉,《黄冈秘卷》的言说,都是这类风范的延续。
记者:2014年出版的《蟠虺》,让文坛对您的小说能量惊讶不已。2018年的《黄冈秘卷》像是又回到读者习惯于你的乡村了,是不是这样?
刘醒龙:小说中的乡村与城市,是在时光中前行的。同样是20世纪50年代的黄冈或者黄州,20世纪90年代写起来,与20世纪80年代写的会不一样,2000年以后又会与20世纪90年代不一样,到了2010以后又不尽相同。用我现在的状态回看过去,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与从前的看法有了变化。而用写过《蟠虺》的笔,再来写《黄冈秘卷》式的乡村,气韵与筋骨都要有新意。“我们的父亲”作为来自基层、又回归基层的“革命者”,其自发与自觉到底是来自哪里呢?书中是在一篇《绝命书》的影响下,并且毕生受着影响,而走上崭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