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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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2日 星期

与书相爱的时光


□安小悠

我读的第一本有关文学的书籍,是母亲的旧课本,厚厚的一本书,被母亲夹满了她精心收藏的各种鞋样,书显得更厚。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读母亲的初中课本自然生僻,但丝毫不影响我阅读的兴致。因为那时父亲给我买回了新华字典,并教了我使用方法。每认一个生字,就像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兴趣颇浓。书中内容我大都忘了,唯《牛郎织女》印象深刻,这个悲情的玄幻爱情故事,曾赚足了我童年的眼泪。

对于读书,那真是一个如饥似渴的年代。什么书都看,甚至香烟盒、火柴盒上的字也不放过。我捣蒜汁儿时看书,把书中的文字当成一粒粒蒜瓣,随着石锤一下下锤进蒜臼里;我在冬日的火炉旁看书,鞋垫烤出一个黑洞,我浑然不知;清晨我在房顶上读书,露珠是书中的珍珠;我在麦场看麦子,坐在石磙上,文字是石磙下的麦穗,一粒粒全碾落在了我童年的心上。

父亲去外地打工,给我带回一本小人书,即《西游记之传艺玉华洲》,四四方方的小人书,我连睡觉都搂在怀里。后来姐姐上晚自习,放学怕走夜路,我便陪着她。她把我悄悄带进教室,把书本和小小的我都塞在课桌下面,于是,在那一方逼仄的空间里,一个小学生完成了高年级的阅读。

小学四年级,学校图书馆建成,规模极小,于我已是书之海洋,我是海洋里一尾饥渴的小鱼。图书馆一周借一次书,一次最多借两本,这远远不够,我半个星期就看完了,余下的半个星期,我将书倒过来再看一遍,《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以后我文章内外流淌的纯真,大约源于这些童话对身心的润泽。

初中时“新概念作文”正火,鼓励年轻人创意写作,它的影响力曾辐射全国中学生,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韩寒的《杯中窥人》《三重门》我读了好多遍,张悦然的文字让人读之触目惊心,还有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青春的明媚和忧伤一样绚烂,在书中,一切有关青春的迷茫全都找到了答案。后来很多拍成了影视作品,我也陆续看了几集,感觉不怎么好,书中的我们的故事全然成了别人的,再无我们年少的半点儿影子。

高中时无书,读语文试卷上的阅读材料都觉得特别享受。为了高考,老师们禁了一切课本以外的书籍,我能做的,便是夜深人静时分,躲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偷偷读席慕蓉、张晓风、安妮宝贝,最后是周国平。

到了大学,学校图书馆名又玄,果真是“玄而又玄,众妙之门”,是真正的书的天堂,到处都是成排的书架,书香如无形的波流在涌动。我踩在图书馆的木地板上,安静得能听见书的呼吸、书的心跳,他们是巴尔扎克,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鲁迅,是莫言,我倾听他们唇齿间的思想,谦逊而真诚,我的全部身心都陷在这里。

如今工作烦琐,能安安静静看会儿书已成奢侈之事。我常常忙里偷闲,扎进书里,让文字的轻盈载我飞跃万里长空。那些我读过的书,就像一簇簇晶莹的小火苗,不止照亮我前行的路,也温暖了我忧伤的心。余生,我愿意继续和书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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