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民:《与妻书》
1911年4月24日深夜,在香港一栋不起眼的房子里,24岁的林觉民夜不能寐。3日后,他将和同志们一起,发动震惊中外、反抗清朝暴政的广州起义。抱着牺牲的决心,林觉民写下致爱妻的绝笔书:“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与妻书》用最深情的文字,谱就一阕痛彻心扉的千古绝唱,向最挚爱的人告别,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处处真情,缠绵悱恻又充满正气。
诸葛亮:《诫子书》
《诫子书》是三国时期政治家诸葛亮临终前写给儿子诸葛瞻的一封家书。从文中可以看出诸葛亮是一位品格高洁、才学渊博的父亲,对儿子的殷殷教诲与无限期望尽在此书中。
《诫子书》原文:“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傅雷:《傅雷家书》
傅雷是著名的法国文学翻译家,《傅雷家书》是傅雷夫妇在1954年到1966年5月期间写给傅聪和儿媳弥拉的家信,由次子傅敏编辑而成,《傅雷家书》堪称中国家庭教育的典范。
傅聪于1954年远赴波兰求学。临行前,傅雷给他的叮嘱是:“先为人,次为艺术家,再为音乐家,终为钢琴家。”
傅雷教子极严,有时几乎不近人情,儿子离开后,他为此深感内疚,常在信中自责,说自己“可怜过了四十五岁,父性才真正觉醒”,他的信写得极认真,谈艺术,谈人生,充满真知灼见;讨论钢琴演奏,指点日常生活,皆细致入微。
傅雷通过家书在儿子身上所做的,正是“培养心灵的神圣工作”。如傅雷在家书中写到要如何恰当面对人生的浮沉——“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我们只求心理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
夏明翰:三封《红色家书》
1928年的一个凛冽的寒冬,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活动家夏明翰在汉口惨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时年28岁。临行前,他写了这首脍炙人口的《就义诗》:“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鲜为人知的是,夏明翰不仅仅是侠肝义胆、豪气铮铮的钢铁汉子,同时也是一个重情重义、感情丰富的人。从他在狱中写给母亲、妻子和大姐的三封家书中,可以得到充分的说明。
在狱中,夏明翰用敌人给他写“自白书”的半截铅笔和纸,给母亲、妻子和大姐分别写了三封信——
在给母亲的信中,夏明翰写道:“亲爱的妈妈,别难过,别呜咽,别让子规啼血蒙了眼,别用泪水送儿别人间。儿女不见妈妈两鬓白,但相信你会看到我们举国的红旗飘扬在祖国的蓝天!”
给妻子的信中夏明翰这样说:“……红珠留着相思念,赤云孤苦望成全,坚持革命继吾志,誓将真理传人寰!”
给大姐的信中,夏明翰坚守地表示:“认定了共产主义这个为人类翻身解放造幸福的真理,就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鲁迅:《两地书》
鲁迅与许广平的爱情故事,是20世纪中国文坛的一段佳话。1923年10月,鲁迅兼任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讲师,许广平就是听讲学生之一。一年之后,许广平给鲁迅写了一封信,拉开了他们这场忘年师生恋的大幕。
从1925年第一封信,到1927年1月二人终于握住彼此的手,近两年来,鲁迅与许广平通了135封信,亲密关系一路升温。这些信件就是《两地书》。
鲁迅在“序言”里道,这信里既没有死呀活呀的热情,也没有花呀月呀的佳句,并且将书的特色归结为平凡。诚然,书信语言朴实直接而不需要掩饰,但愈朴实愈真诚,愈显出内心深处的眷念与深情。
在《两地书》中,鲁迅描述爱情的话一点不输现代的言情剧:“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邮筒中,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点。然而也不喜欢托人带出去,我就将信藏在衣袋内,说是散步,慢慢地走出去,明知道这绝不是什么秘密事,但自然而然好像觉得含有什么秘密性似的。”
据光明网、《长沙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