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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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月26日 星期

挥之不去的美食记忆


□李 玲

小时候,过了十五,母亲就会买好祭灶用的灶糖、芝麻糖,放进一口大缸里(怕我们偷吃)。放学后趁母亲做饭的功夫,我搬个小凳子,把头伸进缸里,小心翼翼拿出灶糖,在纸上轻轻磕一磕,掉下细小的颗粒或熟芝麻,伸出舌尖舔一舔,香甜霎时激起所有的味蕾,觉得世界上的美味不过如此。我暗暗发誓,长大了要挣好多钱,买好多好多的灶糖、芝麻糖,一口气吃个够。

我最喜欢腊月廿八这天,蒸馒头煮肉,贴花花。母亲早早地起床,把柴准备好,开始揉面。母亲把和面看成神圣的事,因为面发好了就意味着“发”。面快揉好的时候,母亲叫我起来帮她烧火。烧着火还可以在灶膛里烧豆、烧玉米粒,在灶膛下埋红薯,香味诱人,我吃得不亦乐乎。

快中午的时候,厨房里氤氲着发面的香气。馍安静地趴在箩筐里:花卷、菜包、豆包,“黄白”相间的卷糕,还有麦穗花纹的肉包子。趁母亲去厕所之际,偷偷地拿个肉包子,啃一口,肉汁顺着嘴角就流下来,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烧火。

天快黑的时候,母亲把洗好的猪肉、鸡、大肠、猪头放进大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就泛起褐色的泡沫,母亲滤去泡沫,不久锅里就飘逸着肉的香味,弥散在厨房里。

大约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肉煮熟了。母亲忙着把骨头剔出来,我挑最大的一块骨头,一块瘦肉被我啃下来,唇齿生香,那香味流连于舌尖上。

盛上一碗肉汤,放上葱花、香菜、辣椒油,泡上蒸好的新馒头,吃得满头是汗,那时候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长大天天要喝肉汤泡馒头。

吃过喝过,母亲开始忙着炸豆腐干、豆腐丸子、鸡块、鱼块、酥肉、麻叶、咸食菜……吃得我的小肚皮都疼了。幼稚的我对母亲说:“我好喜欢过年,要是天天过年就好了。”

如今这一切似乎变得很遥远。住在钢筋水泥结构的房子里,馒头、包子是买的,豆腐干、豆腐丸子、麻叶全都商品化了,连鸡、鱼、肉吃起来也不香了。我也越来越怀念小时候的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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