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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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1日 星期

孤独的异乡人
——读加缪《异乡人》有感

□贾 鹤

加缪的《异乡人》也译作《局外人》,讲述了一个荒谬又真实的故事。小说被界定为法律和文学著作。

小说篇幅不长,语言凝练直白,却有直指人心的力量。小说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讲述了一个叫默尔索的普通法国年轻人,在接到母亲病逝的消息后,回到乡下的养老院为母亲奔丧,隔日后回到城里继续生活。两周后的周末,默尔索偕女伴和朋友雷蒙在海边游玩,冲动枪杀了一名和雷蒙素有仇怨,一路跟踪他们到海边的阿拉伯人而锒铛入狱。

默尔索在狱中面临检察官的指控。本来一桩简单的谋杀案,事前并无预谋,默尔索和被害人也没有恩怨纠纷,完全可以定性为一起意外杀人事件。因为案件中的被害人是一名阿拉伯人,在当时仍存在歧视和种族主义的法国,枪杀一名法属殖民者人员并不能算罪大恶极,仍有辩白和无罪脱险的余地。然而,事件的发展却朝向了不可预测的轨迹。检察官诘问默尔索,为何在开出一枪后,间隔几秒后又朝死者连开了剩余4枪?由此引发了对人性恶的讨论。检察官对“我”两周前为母亲奔丧的行径调查了养老院的亲历人员,在对“我”的行为品性找依据时,走访了“我”的老板和周围的人。因为和母亲共同生活无话可说,把母亲送到乡下的养老院,让她和同龄人一起生活;因为在母亲的葬礼上,“我”没有哭;在为母亲守灵的当晚,由于天气和劳累,“我”睡着了;在回答老板问“我”母亲的年龄问题时,“我”怕回答错误,说记不清了;在母亲下葬的几天后,“我”交了女友,应女友之求陪她看了一场喜剧电影,并带女友回家过夜;因为这种种在常人看到无法解释内心的现实里,一桩无心的冲动杀人转化成了伦理和人性的审判。检察官指着默尔索说出了审判的一句名言:就是这个人,带着一颗犯罪的心埋葬了他的母亲。这和事实上的弑母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至此,主人公被置于伦理和道义的法庭,被送上了断头台。

这件看似简单的案件,怎么会滑入罪无可赎的深渊?而一个人在一个被异化的世界里,灵魂是否真的有罪?但谁又能真正可以充当公义和良知的审判?

故事中的默尔索是一名信仰不明者,所以当他在监禁中面对狱中神父试图探寻他的内心世界时说,这世界上我不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可我知道对什么不感兴趣。他不信仰上帝和救赎,带着一颗纯粹活着之心,忠于自己的真实感官活在现实里。这在由一个正当信仰、正常伦理构筑的社会体系里理所当然被视为异化和罪无可赦。

故事到了这里,在整个案件中,枪杀案似乎已变得无关轻重,但将他送上断头台的却是另一个审判,面对伦理和宗教的审判,默尔索人性中的外在行为被追根溯源,种种有别于社会广泛定义的异化行为被放大,在一个突发事件里,异化被看作洪水猛兽,被公众摈弃唾骂,直至无处容身。就像主人公的那句独白:我知道我在这世上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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