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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3日 星期

相濡以沫


□周福玲

早上在河堤公园散步时,我又遇到了那对夫妻。妻子步伐不太稳,很努力地向前走着,但比以前走得好多了。丈夫在旁边一步不落地走着,目光紧跟着妻子。

第一次注意到这对夫妻,是在暑假的一个早上。早上散步的人不多,我注意到迎面走来一对夫妻。妻子走路踉踉跄跄,但很努力地向前走着。丈夫走在她的身边,时刻注意着她。忽然,妻子踉跄一下,身体一歪,要摔倒了,她下意识地把身体倒向丈夫那一边,丈夫立即扶住了她。

前年夏天的早上,我经常看见一对老夫妻坐在小区门前。确切地说,老先生坐在一个轮椅旁边的小凳子上,老太太则是坐在轮椅上打瞌睡。他们80多岁,老先生说,早上凉快,所以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白天太热就不出来了。老太太的腿有点风湿,走路不方便,所以他就推着轮椅把她推出来。轮椅的前边有一朵玫瑰花。玫瑰花是老太太养的,老太太爱养花,尤其是爱养漂亮的火红的玫瑰花。每次,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打瞌睡,老先生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书。玫瑰花很鲜艳,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芬芳。

今年暑假,我在小区里看到修雨搭的两个人。我一看,有点熟悉,原来他们是曾经卖蜂窝煤的那对夫妻。前些年,家家都要烧蜂窝煤。他们从煤厂里批发了蜂窝煤,用架子车拉着沿街叫卖。丈夫在前边驾辕拉车,妻子在后边推着车。向楼上给人搬煤球的时候,丈夫不让妻子搬,能干的妻子却毫不示弱,跟在丈夫身后,一趟趟地搬着蜂窝煤。当蜂窝煤卖完的时候,妻子坐在架子车上,丈夫拉着妻子回家。他们的脸上、身上经常会沾到一点煤灰,但是,脸上却绽放着幸福的笑容。后来,大家用上了电磁炉或天然气,没人买蜂窝煤了,他们就开始修雨搭,还给人清洗空调。他们说,只要人不懒,没有挣不来的钱。

在去超市买菜的路上,我经常遇到这样一对夫妻,他们头发灰白,脸上布满皱纹。很多年了,经常都是身材高大的丈夫拉着小推车,身材娇小的妻子在旁边跟着,两个人并肩走着,总是有说有笑的。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也许就是相濡以沫的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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