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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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1日 星期

年味儿


□陈 婧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首王安石的《元日》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春节。而今,又是一年春节时,我越过历史的隧道,进入迷雾般的森林,阳光照射处,过往的一幕幕层层打开,我嗅到了丝丝年味儿。

北宋,都城东京。

我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耳边响着阵阵轰鸣的爆竹声,旧年的气息在这样的热闹气氛中一点点逝去。我感受到春日的光洒下,温暖了一方天地。百姓围坐一团,欢乐地畅饮着新酿的美酒,也有人忙着把旧的桃符取下,换上新的桃符。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一片欢腾,众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就这样,大家在和煦的春风里迎来了新年。不知道以后的元日,人们是不是还这样放爆竹、贴桃符?

20世纪20年代,浙江。

我回到了故乡,参加了鲁镇年终的大典,迎神接福,只求来年有个好福气。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少不了供品,人们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地清洗。等到煮熟之后,在上面横七竖八地插些筷子,这就是“福礼”。将福礼摆在案台上,在旁边设烛台,点上香烛,请诸神享用。拜完便是放爆竹,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东西,年年都如此。但是不知道以后,人们是不是还这样摆福礼、拜神祭祀呢?

现代,山东。

记忆中,小时候故乡过年,年夜里的饺子是包进了钱的,我家原来一直包清朝时的铜钱,但因为这样包的饺子有一股铜锈气,无法下咽,后来就改用硬币了。孩子们都盼望着能从饺子里吃出一个硬币,这是归自己所有的财产啊,至于吃到带钱饺子的吉利,孩子们并不在意。有一些孝顺的儿媳包饺子时就在饺子皮上做了记号,给公婆的碗里盛上带钱的饺子,以博得老人的欢喜。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们过节包饺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这样做记号?

2017年,湖南。

我站在衡阳站的站台上等车。偶然的一瞥,看到了一位父亲带着一个小男孩在站台上久久伫立,望着列车将要驶来的方向,站成雕塑。长长的汽笛划破天空,顺着父亲指引的方向,男孩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掩饰不住的欣喜。车到站了,这列高铁只停留四分钟,我急忙提起了行李,仿佛车上载的是我整整一年的回乡梦。众人在女乘务员的组织下上了车,唯独那位父亲和那个男孩儿没有上车。女乘务员一回头,看到男孩儿的瞬间就把他抱了起来,满脸幸福。透过车窗,我看到男孩儿将自己的作业本递给妈妈,上面写着“妈妈我爱你”五个字的拼音。和四分钟比起来,读尽这五个字所包含的感情,需要多么漫长的等待。

2018年,河南。

都说年味淡了,其实,过年的记忆深藏在每个人的心底,还是那般的颜色,没有褪去。

过年了,变与不变的有很多:依旧是贴春联,但鞭炮禁了;依旧是祭灶,但已远离了封建迷信成了一种民俗;依旧是包饺子,但是更重视的是热乎乎的团圆饭背后洋溢的浓浓亲情;依旧是团聚,是瞬间的欣喜,但等待这一瞬间的可是漫长的年月。

我学过王安石的《元日》,拜读过鲁迅的《祝福》,品味过莫言的《故乡过年》,欣赏过陈可辛的《三分钟》。年味儿,在每个人心中有不同的味道。

不论时代怎样在变,过年的仪式感没变;哪怕你在天涯海角,回家过年的强烈愿望在每个人的心头。

过年了,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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